一、温病条辨的作者

吴塘字鞠通,清代著名医家,江苏淮阴人他19岁时父亲因病去世,他心中悲愤,以为“父病不知医,尚复何颜立天地间”,感到为人子而不懂得医学,就无法尽孝,于是他立志学医。4年后,他的侄儿患了喉疾,请了大夫以后,使用冰硼散吹喉,可病情反而加重了,又请来几位大夫,胡乱治了一番,竟然全身泛发黄疸而死。吴鞠通当时学医未成,深感锥心疾首,他的境遇竟与汉代张仲景感于宗族数百人死于伤寒而奋力钻研极其相似。吴鞠通发奋读书,精究医术,终成温病大家,是温病学派的最高成就。

他曾在北京检核《四库全书》,得见其中收载了吴又可的《温疫论》,深感其论述宏阔有力,发前人之所未发,极有创见,又合于实情,便仔细研究,受到了很大的启发。他对叶天士更是推崇,但认为叶氏的理论“多南方证,又立论甚简,但有医案散见于杂证之中,人多忽之而不深究。”于是他在继承了叶天士理论的基础上参古博今,结合临证经验,撰写了《温病条辨》5卷,对温热病学说做了进一步的发挥。

他认为温病有9种,吴又可所说的温疫是其中最具传染性的一种,除此之外,另外还有其他八种温病,可以从季节及疾病表现上加以区分,这是对于温病很完整的一种分类方法。书中创立了“三焦辨证”的学说,这是继叶天士发展了张仲景的六经辨证,创立卫气营血辨证方法之后,在中医理论和辨证方法上的又一创举。“三焦辨证”法:就是将人体“横向”地分为上、中、下三焦。上焦以心肺为主,中焦以脾胃为主,下焦包括肝、肾、大小肠及膀胱。由此创立了一种新的人体脏腑归类方法,此法十分适用于温热病体系的辨证和治疗,诊断明确,便于施治。而且确立了三焦的正常传变方式是由上而下的“顺传”途径,“温病由口鼻而入,鼻气通于肺,口气通于胃,肺病逆传则为心包,上焦病不治,则传中焦,胃与脾也;中焦病不治,则传下焦。始上焦,终下焦。”因而,由传变方式也就决定了治疗原则:“治上焦 如羽,非轻不举;治中焦如衡,非降不安;治下焦如沤,非重不沉。”同时,吴氏对《伤寒论》的六经辨证,同样采取了积极采纳的态度,认为“伤寒六经由表入里,由浅入深,须横看;本节论三焦,由上及下,亦由浅入深,须竖看。”这些理论,虽然从立论方式和分析方法上有所不同,但实际上仍是对叶天士的卫气营血辨证法的继承,并对其进行了很大的发展,尤其是在对疾病变化的认识上,是可以权衡协调的,二者并无矛盾之处。同时,三焦辨证法也完善了叶天士卫气营血说的治疗法则。叶氏的《温热论》中没有收载足够的方剂,而吴鞠通的另一重大贡献,就是在《温病条辨》当中,为后人留下了许多优秀的实用方剂,像银翘散、桑菊饮、藿香正气散、清营汤、清宫汤、犀角地黄汤等等,都是后世医家极为常用的方剂。现在临床上使用的方子,《温病条辨》方占十之八九。

吴塘对中医学的贡献,在于对中医立法上的革新和理论上的完善,尤其对于温热性疾病的治疗,他对于理论的发挥和留下的诸多方剂,可以说使得中医的基本治法在外感病和热性病方面得到了进一步的完善。在划分中医“四大经典”的时候,有一种划法,就是将吴氏的《温病条辨》与汉代的《黄帝内经》、《伤寒论》和《神农本草经》并列为中医必读的“四大经典”。可见该书在中医理论发挥上的重大意义。吴鞠通,是中国医学史上不可多得的具有建设性的代表人物之一。

二、中医识疫有“三说”

“气”是中医对自然及人体疾病的认识核心,瘟疫的发生也多从其探讨

中医治疫,源远流长。传统医学认为,瘟疫的发生多与“气”有关,“气”是中医对自然及人体疾病的认识核心。总体来说,古代医家对于疫病来源的认识有三种说法:一是“时气说”,二是“戾气说”,三是“瘴气说”。

持“时气说”者,如西晋时期的太医令王叔和,他认为不正常的气候变化即“非时之气”,会导致疫病发生。他在《伤寒论·伤寒例》中指出:“凡时行者,春时应暖而反大寒,夏时应热而反大凉,秋时应凉而反大热,冬时应寒而反大温,此非其时而有其气,是以一岁之中,长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则时行之气也。”意思是说,异常而剧烈的气候变化是导致人们罹患流行性传染病的重要因素。那么,如何判断“非时之气”?古代医家往往选择某个节气进行观察,将此时的气候状况与此节气应有的气候对比,借以判断是否属于“非时之气”。如王叔和在二十四节气之日观察四季气候,并根据四季气温寒热温凉的不同,判断正常气候到来的早晚,若前后时间超出了一定范围则认为不正常,可导致疫病发生。他认为,正常气候为春暖、夏热、秋凉、冬寒,而“非其时而有其气”,是疫病发生的条件。具体讲,正常时节的温凉寒热,时间上最多允许有三个节气的差别,如果“其冬有非节之暖”或“从春分以后,至秋分节前,天有暴寒者”(该寒而热、该热而寒),则为“非时之气”致疫。

持“戾气说”的代表医家是明末清初的吴又可。吴又可在《温疫论》中创造性地提出了瘟疫的病因非风、非寒、非暑、非湿,而是“天地间一种异气所感”,他又将“异气”称为“戾气”“疠气”“杂气”等。吴又可创立了新的瘟疫病病因学说——“戾气学说”,认为瘟疫不同于伤寒和普通的感冒,也不同于时令不正所引起的“时行病”,时行病不会形成大流行,而瘟疫会引起大流行,即所谓“沿门阖户,无问大小,病状相似”。疫疠之邪不是风、寒、暑、湿、燥、火等一般的外邪,它是“天地间别有的一种异气”,这种异气的特点是不能察见、嗅闻和触知。如上所述,吴又可指出瘟疫是由某种特殊的疠气所导致的一种具有广泛流行性和传染性的疾病,无论男女老少,体质强弱,一旦接触,皆可发病。吴又可的“疠气学说”突破了千年的旧说,与现代传染病学对于病原体特征的认识基本相符。

持“瘴气说”者认为,某些疫病的产生是由于在特定地区感染了“瘴气”所致,此种疫病也被称为“瘴疫”。瘴气又称“瘴毒”,最初是中国北方地区的人到达岭南后因不适应当地的湿热蒸郁之气,水土不服或感染疟疾,因为当时不明白具体病因,故而笼统称为瘴气,如明代虞抟在《医学正传》中曾说:“岭南闽广等处曰瘴气,盖指山岚雾露烟瘴湿热恶气而名也。”部分医家认为,瘴气有广义与狭义之分,狭义指疟疾,广义指发生在特定地域并与该地域气候密切相关的某些疫病,如明代武之望在《济阳纲目》中曾提到:“凡人感冒山岚烟雾,蛇虺毒气,其证恶寒战栗,发作头疼,休作无时。”可见此类疫病的发生和流行有一定地域性,与当地气候环境关系很大。▲

三、古代瘟疫是怎么回事

总的来说,瘟疫是由于一些强烈致病性微生物,如细菌、病毒引起的传染病。 一般是自然灾害后,环境卫生不好引起的。应该是一些急性传染病

瘟疫在中国史料中早有记载。如《周礼•天官•冢宰》记载:“疾医掌养万民之疾病,四时皆有疠疾。”《吕氏春秋•季春纪》记载:“季春行夏令,则民多疾疫。”说明当时对温疫的认识已经达到了一定水平,认为温疫一年四季皆可发生,原因之一是由于时令之气的不正常,是由“非时之气”造成的。

现存最早的中医古籍《黄帝内经》也有记载。如《素问•刺法论》指出:“五疫之至,皆向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避其毒气。”《素问•本能病》篇:“厥阴不退位,即大风早举,时雨不降,湿令不化,民病温疫,疵废。风生,民病皆肢节痛、头目痛,伏热内烦,咽喉干引饮。”指出温疫具有传染性、流行性、临床表现相似、发病与气候有关等特点,并认为只要“正气存内”,就能“避其毒气”。

东汉时期的张仲景在其著作《伤寒杂病论》的序言中说“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纪年(公元196年)以来,犹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文中的“伤寒”,除了指外感热病外,还包括了当时的烈性传染病,可见当时温疫流行之猖獗。

曹植《说疫气》记载“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疠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或以为:疫者,鬼神所作。夫罹此者,悉被褐茹藿之子,荆室蓬户之人耳!若夫殿处鼎食之家,重貂累蓐之门,若是者鲜焉。此乃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是故生疫,而愚民悬符厌之,亦可笑也。”描绘了当疫病流行的惨状,并明确指出:“疠气流行”,并非“鬼神所作”,而是“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所致。

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在《七哀诗》中也记载:“……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驱马弃之去,不忍听此言。……”是当时凄凉情景的真实写照。据史料记载,从汉桓帝刘志,至汉献帝刘协的七十余年中,记载有疫病流行17次。疫情连年,民不聊生,即使是士大夫们也未能幸免。如文学史上著名的“建安七子”中的徐干、陈琳、应玚、刘桢也一时俱逝。其惨状可见一斑。

晋朝葛洪《肘后备急方》对温疫也有论述,认为“伤寒、时行、温疫,三名同一种。……其年岁中有疠气兼挟鬼毒相注,名为温病。”并立“治瘴气疫疠温毒诸方”一章,记载了辟瘟疫药干散、老君神明白散、度瘴散、辟温病散等治疗、预防温疫的方剂。

隋朝巢元方《诸病源候论•疫疠病诸候》认为疫疠病“其病与时气、温、热等病相类,皆有一岁之内,节气不和,寒暑乖候,或有暴风疾雨,雾露不散,则民多疾疫。病无长少,率皆相似,如有鬼厉之气,故云疫疠病。”并认为岭南地区的青草瘴、黄芒瘴等瘴气也属疫疠病范围。并进一步指出:“此病皆因岁时不和,温凉失节,人感乖戾之气而生病,则病气转相染易,乃至灭门,延及外人,故须预服药及为法术以防之。”

唐朝孙思邈《千金要方•卷九•伤寒》立“辟温”一章,记载治疗温疫的方剂。

出于唐朝王冰以后的《素问》遗篇,认为温疫与五运六气变化异常有一定的关系,故有金疫、木疫、水疫、火疫、土疫“五疫”及“五疠”之称。说明古人已经意识到温疫的致病原因不同于一般的六淫外邪,而是一种疫毒之气。

金代医家张从正《儒门事亲•卷一•立诸时气解利禁忌式三》:指出“又如正二三月,人气在上,瘟疫大作,必先头痛或骨节疼,与伤寒、时气、冒暑、风湿及中酒之人其状皆相类。慎勿便用巴豆大毒之药治之。……夫瘟疫在表不可下,况巴豆之丸乎。”对瘟疫的临床表现、治疗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元代医家朱丹溪《丹溪心法•卷一•温疫五》:“瘟疫众一般病者是,又谓天行时疫。治有三法:宜补,宜散,宜降。”总结了温疫的治疗方法。

明朝医家吴又可目睹当时疫病流行的惨状,在前人有关论述的基础上,对温疫进行深入细致的观察、探讨。其所著的《温疫论》是我国论述温疫的专著,对温疫进行了详细的论述。认为“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所感。”指出温疫的致病因子是“异气”,又称“疫气”、“疠气”“戾气”等,是对温疫病因的创见。

吴氏认为戾气是物质性的,可采用药物制服。虽然戾气“无形可求,无象可见,况无声复无臭,何能得睹得闻”,但它是客观存在的物质,又进一步指出“物之可以制气者药物也。”

戾气是通过口鼻侵犯体内的。认为“邪从口鼻而入”,又感染戾气的方式,“有天受,有传染,所感虽殊,其病则一”。

而人体感受戾气之后,是否致病则决定于戾气的量、毒力与人体的抵抗力。指出“其感之深者,中而即发,感之浅者,而不胜正,未能顿发”;“其年气来之厉,不论强弱,正气稍衰者,触之即病”;“本气充满,邪不易入,本气适逢亏欠,呼吸之间,外邪因而乘之”。

戾气引起的疫病,有大流行性与散发性的不同表现。而戾气致病又有地区性与时间性的不同情况。此外,由于戾气的种类不同,所引起的疾病也不同,侵犯的脏器部位也不一。认为“……为病种种,是知气之不一也”。并且还指出人类的疫病和禽兽的瘟疫是由不同的戾气所引起的。

吴又可在《温疫论》中,还创制了不少独特的、行之有效的治疫方剂。《温疫论》是我国医学文献中论述急性传染病的一部划时代著作,至今仍可用来指导临床,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与现实意义。

清朝余师愚,著有《疫疹一得》。其在吴又可《温疫论》的基础上,认为疫疹的病因是疠气,指出“一人得病,传染一家,轻者十生八九,重者十存一二,合境之内,大率如斯。”并根据暑热疫的病证特点,创立“清瘟败毒饮”一方,以重用石膏为主,为温疫病的辨证论治开拓了新的境地。

综上所述,中医药学在与温疫长期的斗争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有一套较为完整的理论与临床治疗方法。应该充分发挥中医药治疗急性传染病的作用。

四、吴又可的“杂气说”是什么内容?

自从人类开始定居,瘟疫就如同附骨之疽不断纠缠人类,而且越是人口众多、越是文明发达的地区,瘟疫流行的次数和频率也就越高。中国作为文明古国,跟瘟疫周旋了数千年,产生了一大批关于瘟疫的观点和理论,尤其以明末的吴又可提出的“杂气说”为集大成者。

吴又可的“杂气说”,早在微生物学出现之前,就大胆地提出了传染病来自人体之外的“杂气”,而人之间会因为“杂气”的交换,通过口鼻患病,实事求是地说,吴又可的理论具有极高的实用价值和思想贡献。

中国古代的“疫”与“瘟”

中国古代将传染病称为“瘟疫”,从词源发展上说,先有“疫”,后有“瘟”。

甲骨文和金文中均无“疫”字,这并不表示商周之际没有大规模的传染病,当时因为人口较少,且爆发次数较少,所以人们对瘟疫的认识并不深刻。到了战国时期,人口增加,传染病开始大规模流行,于是在《墨子·兼爱下》中就出现了“疫”字:“今岁有疠疫,万民多有勤苦冻馁。”

成书于西汉的《礼记》,也在《月令》篇中提到了“疫”:“行秋令,则民大疫。”东汉时期,由于传染病已经成为了一种社会现象,于是《说文》中专门解释了“疫”——“疫,民皆疾也。”

《说文》中有“疫”,但没有“瘟”,是因为“疫”字就可以笼统指称传染病了,而到了东汉末年,刘熙所著的《释名》中出现了“注病”,所谓“注病”,即“一人死一人复得,气相灌注也”,显然就是指急性传染病。

急性传染病的流行,使得“疫”字无法概括所有传染病的形式,于是“瘟”字就出现了,成书于东晋的《抱朴子·内篇微旨》记载“经瘟疫则不畏”。也就是从这时起,古人称传染病为“温病”,“温”与“瘟”其实是一个字。“温病”的意思有两个:一是指发病原因——“温气”外侵;二是指患病症状——身体发热。

从词源来分析,“疫”侧重传染病流行的特点,而“瘟”强调人因“温气”外侵而患病,且具有发热体征。所以,在中国文化中,瘟疫就是由外力作用引起的,身体发热的传染病,可以说中国的瘟疫概念基本上总结了传染病的特点。

中国古代对瘟疫的研究

秦汉至宋元时期

秦汉之际,中国人口进入一个快速增长期,因此瘟疫也开始频繁出现。

成书于秦汉的《黄帝内经》专门研究了“疫病”,书中指出“疫”的共同特征:“余闻五疫之至,皆相染易。”另外,《素问》篇判断了“疫”的爆发原因是天气——“冬伤于寒,春必温病。”

虽然秦汉时期人们对瘟疫多有研究,但仍然无法制止这种传染病的流行,比如王充在《论衡·命义》中说“温气疠疫,千户灭门”。曹植也在《说疫气》中记录了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爆发的一场大瘟疫:“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户而殪,或覆族而丧。”

由于瘟疫带来的危害实在太大,古人对传染病十分恐惧,所以对待瘟疫的态度十分决绝,比如在《大戴礼记》中,古人提出的“休妻”的“七出”中,就有妻子患“恶疾”一项,这种“恶疾”并非一般疾病,而是有传染性的疫病。因为害怕传染众人,无法参与家族祭祀,所以才规定有“恶疾”的妻子可以休掉。

成书于北宋的《太平御览》是一部百科全书,在《养生要术》篇中,就记载了古人防治“瘟疫”的一种方法:腊夜持椒卧井傍,勿与人言,投于井中,除瘟疫。

明清时期

明清两代由于玉米、马铃薯和番薯等高产量粮食作物的传入,中国人口快速增长,与之相应的是瘟疫也频繁爆发。据统计,有明一代276年间,共发生大规模传染病64次,而清代国祚295年,瘟疫出现了74次。比如道光年间爆发的一场瘟疫,据汪期莲《瘟疫汇编》记载,当时“有红头青蝇千百为群,凡入人家,必有患瘟而死亡者。”

明清之际,由于人口增长与城市化发展,很多人聚集在村镇和城市,瘟疫一旦出现,必然造成巨大的损失,于是中国人在结合古代医学典籍,如《黄帝内经》《伤寒论》等著作的基础上,通过防治瘟疫的实践,逐渐形成了“温病学说”。

“温病学说”在明清交替之际成形,明末医生吴又可的《温疫论》既是“温病学说”的理论源泉,也是中国第一部关于治疗传染病的专著,对医学的发展有重要作用。

吴又可与“杂气说”

吴又可,原名吴有性,字又可。他生活于明朝末年,当时正是瘟疫频繁爆发的时期,崇祯四年(公元1631年),华中和华东地区疫病爆发,吴又可深入疫区,通过在一线接触和治疗瘟疫,获得了大量资料,并以此为基础,于崇祯十五年(公元1642年)完成了《温疫论》一书。《温疫论》首先思考了传染病的起源,吴又可认为“杂气”是造成瘟疫的罪魁祸首。

“杂气”说

吴又可否定了古代关于瘟疫的种种解释,尤其是《黄帝内经》判断瘟疫是“冬伤于寒、至春为温病”。他在《温疫论》一开始就提纲挈领地表示:“夫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所感。”他把这种“异气”叫做“杂气”,并撰写《杂气论》《原病》等专篇详加论述。

吴又可认为传染病有不同种类,不同等而视之,虽然患病原因都可称“杂气”,但杂气之中又分不同气,所以,某些病只传染特定动物而不传染于人,传染人的病也不一定传染动物。

他在《论气所伤不同》篇说:“牛病而羊不病,鸡病而鸭不病,人病而禽兽不病”,从这里我们能看出,吴又可已经区分了传染源,跨出了防治瘟疫的一大步。

“究其所伤不同,因其气各异也,知其气各异,故谓之杂气。”在这里,吴又可又总结了传染病的一般特征:患病各异,以传染为共同表现。然后,在“杂气说”的基础上,吴又可提出了一整套关于传染病的理论。

第一、瘟疫来源

吴又可推翻了前人关于瘟疫跟季节有关的论断,提出了疫病的病因是“感天地之异气”,所谓“异气”,就是他发明的杂气,而杂气,就是充满了微生物的空气,在病毒学和细菌学出现之前,吴又可对瘟疫来源的认识是极为准确的。

第二、瘟疫传播途径

吴又可通过《温疫论》分析了瘟疫的传播途径,他认为瘟疫传播有两个途径,即“天受”及“传染”。所谓“天受”,是指看不见的空气传播疾病,而“传染”指的是病患与其他人的接触导致疾病传播。吴又可说“凡人口鼻通乎天气”,所以“邪自口鼻而入”,从这一点上看,他明确发现了病毒和细菌是通过呼吸道进行传播的。

第三、瘟疫防治方法

经过大量实践,吴又可在《温疫论》中提出了许多防治瘟疫的方法,除了外力作用,他尤其重视人体自身的免疫力作用。吴又可认为“本气充满,邪不可入”:如果人体抵抗力强,即使接触传染源,也未必发病。这与现代医学的观点不谋而合。

总之,吴又可的“杂气说”,以及其著作《温疫论》将中国古代防控瘟疫的思想和理论提到了新高度,对后世的影响很大。

瘟疫与历史

中国作为文明古国,城市发展水平一直很高,不管是农村还是城镇,始终保持着大量人口,社会繁荣带来的一个负面作用,就是古代瘟疫的传播和蔓延。中国先民通过防治瘟疫,摸索出了一套朴素的医学理论,而明末吴又可的“杂气说”和《温疫论》,将这种朴素的医学理论系统化、理论化、专门化,是中国文化宝贵的精神财富,即便放在现代医学环境中,它们仍然有积极的借鉴作用。

五、吴又可是怎么创始温病学?

吴又可(1582—1652),名有性,字又可,号淡斋。江苏震泽(今江苏省吴江县)人。一生从事中医传染病学研究,著有《温疫论》一书,阐发了传染病病因学说,为温病学派重要代表人物之一。其一生以医为业,是明末具有创新精神的著名医家。

温疫,相当于现代医学所讲的传染病,它对人类的危害性极强,在一定的外界环境条件下可以在人群中传播,造成流行。瘟疫流行时,发病迅速,症状剧烈,波及人数多,影响范围大,严重危害广大人民的生命健康。

明末清初,连年战争,灾荒不断,各种传染病不断流行。吴又可59岁那年(1641),江苏、河北、山东、浙江等省,温疫流行甚剧,他的家乡吴县一带也不例外。据《吴江县志》记载:“当时连年瘟疫流行,一巷百余家,无一家幸免;一门数十口,无一口幸存者。”当时医家按经典方法治疗,多不见效,死亡颇多。吴又可沉痛而深刻地批判医界泥古不化的害人思想说:“守古法不合今病,以今病简古书,原无明论,是以投剂不效。”(遵守古代的医法,不切合今天的病情,把今天的疾病去同古代医书对号,根本得不出明确的论断,所以,这样开方给药就不见效。)病愈急,药愈乱。这“干村辟历人遗失,万户萧疏鬼唱歌”的悲惨凄凉景象,使他感慨不已,愤然冲破习惯势力的桎梏,废弃仕途,不应科举,走上了研究医学的道路。他遇到的当务之急是“流行病”。他刻苦钻研前人及民间有关传染病的治疗经验。不怕传染,不辞辛苦地在病区、病家为患者诊治疫病。经过一段时间的钻研和临床实践,他渐渐体会到以仲景之伤寒学说来论治当时流行的一些疾病,收效甚微,有时甚至事与愿违,遂产生了另创新路,以提高疗效的想法。他推究病源,创立“戾气”说,并根据自己的临床经验,逐渐形成一套温热病的论治方案,提高了疗效。他将这些经验经过整理著成《温疫论》一书。《温疫论》中所载传染病,包括伤寒、感冒、疟疾、痘疹(水痘、天花)、绞肠痧(霍乱)、疙瘩瘟(腺鼠疫)、虾蟆瘟(腮腺炎)、大头瘟、探头瘟、大麻风、鼠痿(颈淋巴结核)、流火丹毒、目赤肿痛(眼结膜炎、砂眼)、病瘅发黄(肝炎、黄疸)、斑疹、咽肿、疮疥疗肿等,内容广泛,是他亲历瘟疫流行,临床经验的总结。自此,不但瘟疫证治,有绳墨可循,而且又将温热与瘟疫,逐步合为一家,充实了中医学关于传染病的内容,为温病学说的创立起了奠基的作用。

吴氏认为:瘟疫病的发生,既不是由于四时不正之气,也不是因为外感邪气,而是人体感染了一种“戾气”。他说:“夫瘟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是天地间一种戾气所感。同时还特别强调提出这种戾气不是虚无缥缈的,而是物质的一种形式。”他说:“夫物者,气之化也,气者,物之变也。”肯定了气即是物,物即是气。他反对厚古薄今,墨守古法的医疗作风,在他的医疗著作里指出:“守古法,不合今病。”在这种注重实学观点指导下,吴氏潜心研究温病之病因、病证和传播径路,从而进一步认识到不是所有的温病都是感受一种“戾气”,而是许多种。所以又称之为“杂气”。他认为:“为病种种,是知气之不一也。”并且明确区分了伤寒与温病在病因上的不同,他说“伤寒感天地之正气,温病感天地之戾气”。同时指出戾气是可以防治的。吴又可关于瘟疫病病因的认识,最接近现代的微生物致病学说。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理论;关于疫有九传的论述和对瘟疫病症候的详细观察,说明他充分认识到外感病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他使用达原饮力图直捣膜原、驱邪外出的治疗思想,一直影响着后人对于外感热病的认识,至今仍然具有很大的指导意义。

吴又可创造性地提出“戾气”通过口鼻侵犯人体,使人感染瘟疫,而是香致病,既与戾气的量、毒力大小有关,也与人体抵抗力强弱有关,科学地预见了传染病的主要传染途径是从“口鼻而入”,突破了前人关于“外邪伤人皆从皮毛而入”的笼统观点。吴又可的勇气,鼓舞了清代的温病学家,他们不仅吸取了外感邪气“从口鼻而入”的观点,而且也大胆地提出了外感热病的不同传变规律的新学说,终于建立起与六经不同的另外的辨证体系,丰富了外感热病的治疗方法。

吴又可还提出,瘟疫病有强烈的传染性,不论是年老体迈的老人还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都很容易感染瘟疫。并且在人和动物之间有着同等的机会感染瘟疫,有些瘟疫病可以在人和动物之间来回的传播。导致这些瘟疫的戾气也是不同的,不同的戾气导致的瘟疫的临床表现也是不一样的。吴又可毕生从事医学,治愈了很多传染病患者,其中有难以治愈的疑难杂症,同时吴又可还往往是出奇制胜。相传有一天,来了一位患者,这位患者被认为是传染病患者,大便不通,脘腹胀满,疼痛难忍,四肢强直不能动,卧如塑,目闭口张,舌强,问话不能答,脉实有力,苔生芒刺。根据证候,是一派实热象,病情危重。据患者儿子代诉,三日来已服承气汤三剂,每剂大黄用至一两左右,病仍不减。一般医家,遇到此况,一定会考虑另立治法的。然而,吴又可则不然,他仔细权衡了患者的脉症,认为“下证悉具,药轻病重也”,不但不改方剂,反而将方中大黄增至一两五钱,连服半月而痊愈。吴氏用药之妙,可见一斑。

《温疫论》,成书于公元1642年,是吴又可惟一一部传世之作,共二卷。卷一载论文50篇,主要阐发温疫之病因、病机、证候、治疗,并从中参论温疫与伤寒的区别。卷二载论文30篇,着重叙述温疫的各种兼挟证治,还设立了多篇有关温疫的质疑正误及疫疠证治的辨论文章。

《温疫论》对后世的影响很大,清代一些著名医家如戴北山、杨栗山、刘松峰、叶天士、吴鞠通等,都或多或少地在《温疫论》的基础上有所发挥,有所创造。我国历代医家在与传染病斗争的实践中创造了温病学说。温病学说,渊源于《内经》,孕育于《伤寒论》,产生于金元,成熟于明清。在温病学说的发展过程中,《温疫论》作为我国第一部治疗传染病的专著的贡献是很大的。直至今天,我国应用温病学说的理、法、方、药治疗一些传染病,如流行性乙型脑炎、流行性感冒、麻疹、猩红热、痢疾等,取得了很高的疗效。

六、有关瘟疫的几个问题。

总的来说,瘟疫是由于一些强烈致病性微生物,如细菌、病毒引起的传染病。

一般是自然灾害后,环境卫生不好引起的。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而已,按照中医五运六气的理论,在五运六气特殊之年份,或因某运不及刚好与司天之气想矛盾时,会爆发瘟疫。如2003年为火运不及,司天之气为太阴湿土,所以有‘九宫灾’,九即对应于人体的肺。而2009年为土运不及,司天之气也为太阴湿土,故而有‘五宫灾’,其对应于人体的脾胃。所以2009年会爆发类似霍乱型的传染病,这个需要每一个人都要注意的事情。

温疫在我国史料中早有记载。如《周礼•天官•冢宰》记载:“疾医掌养万民之疾病,四时皆有疠疾。”《吕氏春秋•季春纪》记载:“季春行夏令,则民多疾疫。”说明当时对温疫的认识已经达到了一定水平,认为温疫一年四季皆可发生,原因之一是由于时令之气的不正常,是由“非时之气”造成的。

现存最早的中医古籍《黄帝内经》也有记载。如《素问•刺法论》指出:“五疫之至,皆向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避其毒气。”《素问•本能病》篇:“厥阴不退位,即大风早举,时雨不降,湿令不化,民病温疫,疵废。风生,民病皆肢节痛、头目痛,伏热内烦,咽喉干引饮。”指出温疫具有传染性、流行性、临床表现相似、发病与气候有关等特点,并认为只要“正气存内”,就能“避其毒气”。

东汉时期的张仲景在其著作《伤寒杂病论》的序言中说“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纪年(公元196年)以来,犹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文中的“伤寒”,除了指外感热病外,还包括了当时的烈性传染病,可见当时温疫流行之猖獗。

曹植《说疫气》记载“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疠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或以为:疫者,鬼神所作。夫罹此者,悉被褐茹藿之子,荆室蓬户之人耳!若夫殿处鼎食之家,重貂累蓐之门,若是者鲜焉。此乃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是故生疫,而愚民悬符厌之,亦可笑也。”描绘了当疫病流行的惨状,并明确指出:“疠气流行”,并非“鬼神所作”,而是“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所致。

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在《七哀诗》中也记载:“……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驱马弃之去,不忍听此言。……”是当时凄凉情景的真实写照。据史料记载,从汉桓帝刘志,至汉献帝刘协的七十余年中,记载有疫病流行17次。疫情连年,民不聊生,即使是士大夫们也未能幸免。如文学史上著名的“建安七子”中的徐干、陈琳、应玚、刘桢也一时俱逝。其惨状可见一斑。

晋朝葛洪《肘后备急方》对温疫也有论述,认为“伤寒、时行、温疫,三名同一种。……其年岁中有疠气兼挟鬼毒相注,名为温病。”并立“治瘴气疫疠温毒诸方”一章,记载了辟瘟疫药干散、老君神明白散、度瘴散、辟温病散等治疗、预防温疫的方剂。

隋朝巢元方《诸病源候论•疫疠病诸候》认为疫疠病“其病与时气、温、热等病相类,皆有一岁之内,节气不和,寒暑乖候,或有暴风疾雨,雾露不散,则民多疾疫。病无长少,率皆相似,如有鬼厉之气,故云疫疠病。”并认为岭南地区的青草瘴、黄芒瘴等瘴气也属疫疠病范围。并进一步指出:“此病皆因岁时不和,温凉失节,人感乖戾之气而生病,则病气转相染易,乃至灭门,延及外人,故须预服药及为法术以防之。”

唐朝孙思邈《千金要方•卷九•伤寒》立“辟温”一章,记载治疗温疫的方剂。

出于唐朝王冰以后的《素问》遗篇,认为温疫与五运六气变化异常有一定的关系,故有金疫、木疫、水疫、火疫、土疫“五疫”及“五疠”之称。说明古人已经意识到温疫的致病原因不同于一般的六淫外邪,而是一种疫毒之气。

金代医家张从正《儒门事亲•卷一•立诸时气解利禁忌式三》:指出“又如正二三月,人气在上,瘟疫大作,必先头痛或骨节疼,与伤寒、时气、冒暑、风湿及中酒之人其状皆相类。慎勿便用巴豆大毒之药治之。……夫瘟疫在表不可下,况巴豆之丸乎。”对瘟疫的临床表现、治疗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元代医家朱丹溪《丹溪心法•卷一•温疫五》:“瘟疫众一般病者是,又谓天行时疫。治有三法:宜补,宜散,宜降。”总结了温疫的治疗方法。

明朝医家吴又可目睹当时疫病流行的惨状,在前人有关论述的基础上,对温疫进行深入细致的观察、探讨。其所著的《温疫论》是我国论述温疫的专著,对温疫进行了详细的论述。认为“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所感。”指出温疫的致病因子是“异气”,又称“疫气”、“疠气”“戾气”等,是对温疫病因的创见。

吴氏认为戾气是物质性的,可采用药物制服。虽然戾气“无形可求,无象可见,况无声复无臭,何能得睹得闻”,但它是客观存在的物质,又进一步指出“物之可以制气者药物也。”

戾气是通过口鼻侵犯体内的。认为“邪从口鼻而入”,又感染戾气的方式,“有天受,有传染,所感虽殊,其病则一”。

而人体感受戾气之后,是否致病则决定于戾气的量、毒力与人体的抵抗力。指出“其感之深者,中而即发,感之浅者,而不胜正,未能顿发”;“其年气来之厉,不论强弱,正气稍衰者,触之即病”;“本气充满,邪不易入,本气适逢亏欠,呼吸之间,外邪因而乘之”。

戾气引起的疫病,有大流行性与散发性的不同表现。而戾气致病又有地区性与时间性的不同情况。此外,由于戾气的种类不同,所引起的疾病也不同,侵犯的脏器部位也不一。认为“……为病种种,是知气之不一也”。并且还指出人类的疫病和禽兽的瘟疫是由不同的戾气所引起的。

吴又可在《温疫论》中,还创制了不少独特的、行之有效的治疫方剂。《温疫论》是我国医学文献中论述急性传染病的一部划时代著作,至今仍可用来指导临床,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与现实意义。

清朝余师愚,著有《疫疹一得》。其在吴又可《温疫论》的基础上,认为疫疹的病因是疠气,指出“一人得病,传染一家,轻者十生八九,重者十存一二,合境之内,大率如斯。”并根据暑热疫的病证特点,创立“清瘟败毒饮”一方,以重用石膏为主,为温疫病的辨证论治开拓了新的境地。

综上所述,中医药学在与温疫长期的斗争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有一套较为完整的理论与临床治疗方法。应该充分发挥中医药治疗急性传染病的作用。

瘟疫成人类头号杀手列入八国首脑议题

近期,八国集团领导人(G8)将在日本冲绳举行年度会议。鉴于包括艾滋病、肺结核和疟疾等在内的传染病已成为人类头号杀手,其所带来的经济损失更是难以数计,如何遏止全球瘟疫的蔓延将首次正式列入此次会议的议题。

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WHO)发言人格里高利-哈特尔表示,“此举标志着人类在与传染病的斗争中迈出了重要一步。如果不采取措施,这三种传染病很有可能彻底摧毁人类经济和社会结构。相反,如果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能共同为此做出贡献,事情将会有根本性的改变。”

据了解,目前全世界共有3500万人感染艾滋病病毒,其中70%的人生活在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区,该地区迄令为止已有1100万人死于艾滋病。

三分之一的艾滋病患者最后都死于肺结核,后者每年夺去200万人的生命,同时又有800万人感染,几乎全部集中在发展中国家。

疟疾只需借助蚊子叮咬就可以传染,在非洲,它每年要夺取100万人的生命。

世界卫生组织估计,在发展中国家,艾滋病、肺结核和疟疫这三种传染病使各国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其中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国家,过去35年中,仅疟疫一种传染病就使国内生产总值损失了三分之一。

法国总统希拉克在一次重大艾滋病会议上曾表示,他将在八国集团领导人会议上敦促其他国家的领导人支持改善发展中国家的医疗水平。

从以往的情况来看,八国集团所做的允诺往往最终不能兑现。例如,去年,八国集团曾宣布将为世界上最贫穷国家削减1000亿美元的债务,但迄令为止,还没有哪个国家采取具体行动。

有鉴于此,正在积极呼吁向贫穷国家提供廉价药品的世界慈善医疗卫生阵线(MSF)警告说,八国集团必须用实际行动来实现所许下的诺言。

MSF女发言人萨曼莎-波尔顿说,“八国集团应该提供资金,帮助发展中国家生产一些普通药品,如治疗艾滋病的抗逆转录酶病毒药品,以使这些国家摆脱对国外大医药公司的依赖。”

此外,鼓励、支持公共研究机构的研究工作也非常重要,研制新药品不应该象商品一样为某个跨国大公司所垄断。肺结核的治疗就是一个突出例子。目前仅有的一种疫苗还是在1923年发现的,此后,几乎没有人再去研究新的更为有效的药品。而这种名为TB的疫苗经过30多年的运用之后,不仅价钱昂贵,而且药力也在逐渐下降。

波尔顿说,“肺结核是穷人的疾病。如果感染了肺结核,你必需呆在医院里几个月,无法工作,而这对许多人来说是根本负担不起的。”